“现在这事儿都能上突发新闻了?”老何乏味地咂了咂嘴:“我还以为是啥呢,不就是这小子杀了个罪犯么?”他将脑袋转向了同样一脸兴趣缺缺的木易言:“言仔我记得你说过,你第一次见这个家伙的时候,他就一口气杀了好几个吧?”
袁弘朗的胳膊从他肩膀上移走了,生怕刘姐突然进来,看到他在偷懒看电视而挨骂的木易言赶紧又拿出一根胡萝卜,飞快地切了起来,一边饶有兴味地回忆到:“是啊,嘛,虽然后面的报道是说那些人最后被发现被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面了,不过我又没有看到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全都活着,谁知道新闻说的真的假的。”他将菜刀上黏着的薄片给剥了下来:“不过有一次他不是在镜头面前直接把人给杀了吗?”
玲子姐似乎是红猎食者的忠实粉丝,为那个神秘的家伙分辩了起来:“但是,我记得那是事出有因吧?言仔那一次,事后警察也没有说法的,而最令人争议的那一次,还是个疯子把一个幼儿园都直接炸上天了...还用火箭筒炸死了不少的警察,这种情况下红猎食者才不得已一下就把他给烧成灰了...不过这能够理解的,毕竟这个城虽然挺乱的,这么大规模的案件还真的挺少的。但是,这样去杀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好像还是头一次...”、
一直没有发表言论的袁弘朗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有点不耐烦他们的讨论了:“先看看再说吧,我还挺感兴趣的。”
有钱的都是大爷,只要刘姐不在,袁少爷的话比任何人都管用。厨房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那从老旧电视的喇叭里放出来的含混不清的报道。
只要大少说话了,刘姐就应该不会多说什么。木易言放下了菜刀,无聊地撑着下巴,看向电视。新闻中开始播放一段很潦草的录像,这是一个从墙角偷拍的镜头,在一个装修得格外豪华的房子里,十几米外的客厅中央,一个满身红光的人抓住了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的肩膀。
那个西装男在拼命试图挣脱抓着他的这只手,发现没有用之后便开始大声讨饶。而那个冒着红光的人好像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下一秒,被抓住的那个人开始熊熊燃烧起来。那个被烧着的人仅仅挣扎了不到一秒钟,四肢便无力地低垂下来,任那个人像不耐烦的主妇往垃圾堆里扔垃圾一样,随手一抛,飞出了好几米,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视频一阵晃动之后,陷入了黑暗。
大家反应都很平静。这座城里面不缺残忍的谋杀案,烧死人的场景,他们在电视上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只要打了马赛克,大家都能保持稳定情绪。只是玲子姐好像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偶像,在镜头前面堂而皇之地干出这种事儿来,看录像的过程中,拿起杯子喝了好几口水。
画面切回到了现在现场,在镜头面前的,是电视台的王牌、正在采访警方的李雪姬记者。她穿着简练的黑色短袖和牛仔热裤,两条大白腿格外吸睛。看到她,老何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袁弘朗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而木易言眼角看到被玲子姐死死盯着的小武哥疯狂地绷住了自己的嘴角和眼神。
这个大美女就是因为当时报道关于红猎食者吸走整栋楼的火焰,拯救了在火场里所有人的英勇事迹之时,在现场用感人至深的语气和解说打动了整个星城的电视观众而名声大振的记者。此时她正在很严肃地介绍这次事发的具体情况:“...这次被杀害的,是桂溪集团名下的一个子公司负责人,现场的监控也拍下了入侵者大摇大摆进入他住宅的全过程...虽然长得不太一样,但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能够熟练地操纵火焰杀害他人的犯人,是跟红猎食者有关的人士,毕竟在视屏里面我们也很清晰地看到,受害者是凭空直接烧起来的,而这是这个城市最为出名的义警,最喜欢用来威胁对手的方式。”
老何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家伙也被这座城市里面层出不穷的混蛋逼疯了啊,谁能够坚持一直被以怨报德地做好事儿呢?”
“那个被杀的人应该也是罪大恶极吧,不然也不会让红猎食者做到这种地步,他肯定也有他的错吧。”玲子姐无力地反驳。
小武哥看上去第一时间似乎也并不打算为这个火焰人说话,不过玲子姐出声之后,他便在旁边一个劲地点头,最后非常尴尬地总结了一句:“有道理!”而根本不在意一旁自己师傅那恨铁不成钢的鄙夷叹息声。
没地方搭手了的袁弘朗很冷静地继续看电视:“确实跟玲子姐讲的一样,仔细想想,肯定也是有什么原因,那个人才这么做的吧?你想这些有钱人,多半不是什么干净人..嘛,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是这样。”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大少无可奈何地改口:“不过那个被害人多半是被淋满了汽油,然后再一个火柴让他烧起来的吧,看上去身材跟之前的红猎食者不太一样。”
的确,木易言点点头,红猎食者没有这次这个录像里面的人那么高,这个人可能有一米八几的样子,至少应该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在干什么呢?”刘姐突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一脚踹在了无辜的门上,对着正在发呆的人群大吼:“还不快点干活?”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对于应付刘姐非常有心得的何师傅忙不迭地端上了一盘早就准备好的冰镇凉拌西红柿:“哎呀,老板娘,消消火,消消火,大少喊我们休息一下呢。”
刘姐吃了一口,瞪了一眼除了正在专心致志捣鼓青菜的袁弘朗以外的其他所有正在偷笑的人:“木易言!今天自己做晚饭,不能进来吃!听到了没有!”
“哦~”木易言倒没有什么惊讶,反正刘姐有气肯定会拿自己撒。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做法,无奈地看了看旁边朝他抱歉地双手合十的何师傅,他叹了口气继续切菜,顺便拿起两个鸡蛋藏到了自己的柜子里,准备等他们走了之后,自己做蛋炒饭吃。
被这么一吼,厨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时间,房间里只有菜刀切击砧板的闷响。
不过这么一来,玲子姐这个在厨房里没事做的人就会很无聊。她拿起一块萝卜片塞到了嘴里,注意到了小武哥身上没擦去的烟灰,细心地走过去将它拍走,一边看着袁弘朗,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刚才大少你说叫的妹妹要来这里吗?还是以私人身份?”随意地问:“我没听说过大少还有个妹妹啊?是不是也是哪个有名企业的老总啊?”
“你当然不知道。”木易言没好气地在揉鼻子,深怕出了什么问题:“如果夏帆被曝光也是跟这个家伙一个家族的人,那得多多少麻烦事。到时候,什么‘被包养’,或者‘花钱出名’什么丑闻的,不都找上来了嘛。”
不过说句实在的,花钱出名确实是件很正常的事儿,只有粉丝才会一厢情愿地相信,他们的偶像完全是凭实力杀出一条血路的吧。木易言这么想着,他并不是想去暗指某个靠着会玩火在城里面大红大紫的家伙。
“什么!”正在帮小武哥拍烟灰的玲子姐明显吃了一惊,手一用力,那一巴掌,或者说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小武哥的裆部。袁弘朗一脸黑线地推着激动万分、瞬间凑到很近的玲子姐的肩膀,她的脸刚好把围在抽搐的小武哥身边,同情地拍着他的背的老何和木易言挡了个结结实实。同时,她夸张的尖叫声也把小武哥痛苦的呻吟声给压了下去。
“夏夏夏夏夏帆?大大大大大少爷,我能不能,能跟她握个手?啊?合合合合合个影也可以!”
“太近了,玲子姐!”大少正努力侧着脸捱过这暧昧的姿势,不过餐厅里的第一醋坛子小武哥估计现在也没精力吃她的醋了,毕竟玲子姐可是公认的餐厅端盘子第一人,那一巴掌……啧啧啧,木易言缩了缩脖子。
一阵混乱后,玲子姐总算放开了袁弘朗,和老何把还在地上捂着裆流眼泪的小武哥扶到后院去休息,除了还没来的几个老同事,就只剩这两兄弟了。
“我说你啊,真的会给我找麻烦啊,万一玲子姐说出去了怎么办?”
“放心啦,玲子姐还是比较靠谱的,跟夏帆握个手她估计就很满足了。我们几个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我觉得可能是这个餐厅里,最靠谱的了,对吧?她的嘴还是比较严的。当年在地下室我们看片被她发现了,求了她她还不是没告诉刘姐?老何他们嘛,根本就不关心偶像这些的,估计他们也就最多提一下‘啊昨天晚上有个小明星来我们餐厅了’。”木易言有样学样地啃了一口生萝卜片,挺甜,这萝卜不错。
“喂,我妹妹可不是什么小明星。”袁弘朗不满地用筷子小心地架起一块鱼肉:“火用老了,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妹妹也不喜欢吃鱼。”
“这点也跟我挺像的,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像你这个哥哥?”
“你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能有多像?”
“真是这样才让我很担心啊。”
“我没你那么饥渴。”
“呵呵。”
在刘姐奇怪的眼神中,小武哥咧着嘴和大少他们“一帮畜生”做完了夏帆今天晚上点的开胃点心。“要不要跟玲子姐去见见我妹妹?好歹人家也是红遍亚洲的偶像啊,给你一个近距离接触大明星的机会,一般的基佬们还没这种好事呢。”袁弘朗脱下了厨师服,打开衣柜,换上了在衣柜里放着备用的西服,问一字排开坐在衣柜旁的墙根的木易言他们。
老何:“没兴趣,小丫头片子还没长开呢。”
小武哥:“我今天走路都成问题,进去不是丢自己脸吗?玲子想去看就行了,我回寝室去打游戏去。”
“我去我去!”今天跟女朋友闹分手晚来了的敖主管从冰箱里探出头来,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在发光:“没准你妹子就像偶像剧里面一样,对端上美味菜肴的我一见倾心了呢?哇,大少,没准我就此飞黄腾达,成你妹夫了?”说完还自信地撩了撩满是冰渣,也遮不住其油腻的头发,引起墙根众的一片呕吐声。
“有谁能把这货锁在冰柜里一晚上我奖5000。”大少的声音瞬间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什么啊大少跟你闹着玩的啊喂!你们这群畜生干什么玩意卧槽卧槽好冷啊!”小武哥的裆瞬间也不疼了,和不顾刘姐看到自己把烟头扔在厨房地上肯定会骂娘的老何两个人死命地把敖主管往冰柜里面塞,而木易言仍坐在那,一脸无趣地拿出手机拍摄。
“喂,言仔你呢?”
“我们都知道你特么就是要问言仔的,开个玩笑不行啊。”敖主管发着抖,流着心酸的眼泪去换一身碎冰屑和冰水的衣服,木易言则摊了摊手:“我也不大想去,看看过过眼瘾就够了。”
“诶,真遗憾啊。”袁弘朗“果然如此”地笑笑,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问木易言:“还是不想让我妹妹告诉她你们两个认识?”
“你妹妹这种大明星,怎么可能对一个上菜的小厨师上心?除非你要搞事,专门点着我说:‘诶看到没就是这个家伙跟你的同事有仇’,不过我估计你也不会让夏帆跟她说:‘诶你知道吗我哥哥叫袁弘朗,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吧?”木易言就像机枪一般飞速地说完了这一长串话之后,把口香糖包在一片烂掉的菜叶里,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袁弘朗无奈地哼了哼,刚想回几句什么东西,他放在冰箱上面的手机恰到时候地震了起来。
换了一身衣服的敖总管用毛巾擦着头发,看了看,帮袁弘朗把手机递了过来:“喏,说曹操曹操到,夏帆来电话了,我可以接这个电话吗?”
“当然不行。”感受到了一向精干的玲子姐投来的艳羡目光,袁弘朗的脸上一片得意,趾高气扬地接通了电话。让在一边继续干活的木易言暗爽的是,他那令人恼火的脸色在手机里面发出声音后,瞬间凝固了,随后变成了一副异常蛋疼的模样。
“死老头?他过来干什么?”
大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接过电话疾步走出了厨房,连又一脚踩在了不幸的小武哥脚背上都没在意。
“嘛要是我有一个虽然很有钱,但是因为生意场上极不要脸而闻名的老爹,我看见他也是这种表情。”敖主管虽说就比木易言就大四五岁,但是社会经验比他丰富不少,做人也很现实:“不过只要他有钱就行了,我倒是不在意其他的。”
“鬼晓得咧,反正我没有个有钱的爹。”木易言自嘲。
“但是你有个有钱的基友啊。”闲下来了的玲子姐又来到了厨房,先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刘海,然后递给递给小武哥一瓶可乐:“可你总是不领大少的情,在这个厨房这么给刘姐干活,还不如跟大少到处去潇洒,反正又不花你的钱,是吧?”
“玲子姐,可不能这么说,跟他大手大脚惯了,我以后估计自己就过不了活了。”木易言羡慕地看着大口大口喝可乐的小武哥,“不过有一说一,我毕业了也不会回这里了,去电网比这里好过得多。虽然可能累点吧,不过我真不想天天挨刘姐骂了。”
“那我以后就代替你跟大少混去。”敖主管闲不下来的嘴又开始了,“真是大少对你那么好,手机电脑都白送你,简直就是在包养你啊,这种生活你还不满意?”
“难道大少真的是个Gay?”玲子姐夸张地捂住嘴。
“放屁咧~”在众人的插科打诨和哄笑声中,木易言打打哈欠:“我到楼上睡一会去,晚宴开始要上菜了再喊我,我再下来做些配菜。”蹲着坐久了果然不行,不过幸好现在时间还早,木易言揉着有点疼痛的腰,驼着背向旁边的宿舍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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